【日本100名城】丹波篠山城: 篠山大書院, 丹波黑豆的江戶風情城下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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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y 07

1月上旬, 晴, 微冷

今天再次一大清早就從大阪出發,

繼續用盡「JR West 關西廣域鐵路周遊券」(JR Kansai Wide Area Pass),
第一個目標是兵庫縣東北面的丹波篠山市,

之後再到福知山市 (屬於京都府), 再看看時間有沒有再北上更遠的地方去。

現在的丹波篠山及福知山兩個地方屬於兩個不同的行政區,

兵庫跟京都好似是完全不同的地方, 但其實兩地只距離40公里,

如果以日本古代的令國制去看, 前者是在丹波國, 而後者在丹後國,

從名字上就感覺到兩地的接近, 令國作為第一級地方行政區跟封建制度有關,

但時代不同了, 在明治時代實行廢藩置縣 (廃藩置県)及日後推行都道府縣而廢除,

不過因為令國制實行長久, 加上日本戰國歷史的流行, 直到現在令國的名字還是很多人認識。


從大阪難波出發, 先搭大阪地下鐵到「地下鐵西梅田站」(也就是連接到JR大阪站),

從JR大阪站就有向「福知山方向」出發的「JR寶塚線」(丹波路快速)來到「JR篠山口站」。

不過, 我想去的篠山城離開這個最接近的火車站還是有近6公里的距離,

事實上篠山市的景點老區都主要集中在篠山城那一帶,

如果說只是1-2公里的路程, 我也應該會走路過去, 順道看看沿途風光,

但是6公里的確須要花太多的時間去走, 因此, 就直接在火車站外的巴士站轉巴士過去,

經營此路線的巴士公司叫「神姬巴士」(神姫バスグリーン),

找目的地是「篠山營業所」(會經篠山圖書館)的路線就可以了,

在老城區下車的站叫「築山本町誓願寺」或是之後的「二階町」「春日神社前」都可以,

不過留意車程也須要20-30分鐘。

我目標為本, 下車後第一時間當然先去篠山城參觀,

其實篠山城的築城時間比較晚, 甚至是那場決定日本歷史發展的關原之戰(1600年)之後,

上面也有說到, 篠山的位置處於山陽跟山陰之間的盆地 (篠山盆地),

北面可以通往福知山, 向南走就是現在的神戶及大阪, 東面就是京都,

所以是個要塞, 在1609年為了更加控制處於大阪的豐臣勢力, 因此德川家康下令建城。


篠山城集合顯赫一時的築城名人藤堂高虎負責「繩張」, 即日文縄張,

這是沿自中國的古字, 即城池設計, 包括護城河及城牆的佈置 (細緻到牆高度厚度, 河的闊度等明細)

又在什麼地方置有「曲輪」(即二之丸, 本丸及天守閣等區域),

簡單來說就是規劃圖, 日本城設計圖, 是動工前要規劃好的第一步工作。

而落手興建的是另一位大人物池田輝政, 他作為德川家其中一個有勢力的大名,

在家康以「天下普請」, 集結了15國20個大名的人力物力去興建,

其實說穿了, 所謂「天下普請」既是動用各個地方的物資及男丁去勞役,

同時亦可以看看有那些大名不夠落力, 這些由負責總管(普請總奉行)的心腹看在眼下,

什麼小報告啊, 日後要用什麼藉口挑起衝突, 都好辦了。

篠山城好快就建好了, 而入主的城主, 是從八上移封過來的初代篠山藩「松井松平康重」,

看到松平之姓, 相信大家都知道是什麼一回事 (德川家康的本姓就是松平, 叫松平元康)

甚至有說他是德川家康的私生子, 無論如何, 就是家康的親信了啦,

亦由於出身自三河松井 (現愛知縣), 因此稱「松井松平家」(三河松井氏)

後來接任的是另一個「藤井松平家」, 德川家康的外甥「藤井松平信吉」(因出自三河國的藤井),

再之後的又是另一個「形原松平家」的「形原松平康信」, 也是松平家的一支,

最後在18世紀中, 由青山忠朝入主, 青山家也成為篠山藩主直到明治維新。

其實1609年建成的篠山城在1615年的大阪之戰, 當豐臣勢力被絕對地消滅後,

篠山城作為要塞的功用已經大不如前了, 由最初任用親信作領主絕對是出於忠誠的考量,

但後來的我估計都是為了給親族一些封地而已, 還好當中一些藩主還是有些作為的,

不過篠山本來就不是什麼豐裕的地方。

說到第二代青山忠高, 作為第一代青山忠朝的養子而繼承了藩主之位,

他開始大力發展教育, 並講來儒學家來教育禮儀四書五經, 1766年建成藩校「振徳堂」,

所謂藩校就是給藩士(效力藩主的氏族)子女強制入讀的學校,

藩校早在徳川家光時代(17世紀中)已經開始倡建, 但到了18世紀中才推行到全國,

因為江戶時代由17世紀初過度了100多年的太平之勢, 大多藩主都只會吃喝玩樂, 不理政事,

於是幕府(中央)推行「藩政改革」, 除了利用儒學強調「不忠」「不考」的弊害,

加強他們對德川的忠誠, 亦要求藩主(地方)改革財政, 篠山的青山家就在那時代之下推行許多改革。

不過, 大家也許會以為篠山城內的「大書院」(上面相片)就是這藩校? 錯了錯了,

這座於2000年重建而成的「篠山大書院」其實是藩主的起居及辦公室,

據說是參照了京都二條城二之丸御殿而建成, 在這幢重建的大書院也能感覺到京都的氣息,

直到明治維新還保留著巨大的木建築, 卻可惜在1944年燒燬了,

另一點值得說的是篠山城是有天守台的, 但在1609年時卻認為城壁緊固而從沒有建成天守閣。


那麼, 真的藩校振徳堂是在那裡咧?

其實是在篠山城一個大門「南馬出」(現有遺址)的外面,

所謂「馬出」亦顧名思義是當時馬匹集結及出動的大門,
不過振徳堂的遺址已經變成了私人土地, 僅有一個紀念的介紹牌立著。

離開了篠山城, 就去逛逛「篠山城下町」, 我曾在網上看過許多遊記,

他們的標題都誇張得嚇死人:「與世無爭的賞櫻秘境」

「400年城下町散策」「沈浸400年前的丹波古城餘韻」

「第一號日本遺產!「丹波篠山」城下町穿越時空之旅」…

我不是說篠山城一帶不好逛, 沒有古代風情, 事實上這裡的古民居確實保留了很多,

不過, 有幾多是真的是1608年篠山建成之時保留下來的? 並不會很多吧?

當中很多遊記(或是官方宣傳)都會推薦大家去幾個地方, 比如「武家屋敷安間家史料館」,

是位於篠山城西南(南馬出遺址西面)不遠介紹當時武人居所的小小博物館,

這一帶稱為「御徒士町」, 有很多江戶時代留下來的武家屋敷,

而在城的北面就有「青山歷史村」, 這青山不是香港的瘋人院, 而是上面提及的青山家,

在德川家大政奉還予天皇後, 這些藩主也大多失去了大名地位 (是為版籍奉還),

青山家退出篠山城到這裡建了自己新的居所, 稱為「桂園舍」, 現在開放予遊人,
展出他們還是江戶大名身份以及藩校振徳堂的文物。


另外, 在篠山城東南面有一條很有江戶風情的商店街, 稱為「河原町妻入商家群」,

「妻入」並不是指妻子入屋, 而是日本建築風格之一, 日本的古代房子多數呈長方形,

寬的一面叫「平側」, 比較窄的一面叫「山牆側」,

而從「山牆側」的入口進內, 加上看到「人」字形屋頂, 就稱為「妻入」

(上面相片的建築就是「妻入」, 反之就叫「平入」, 再上一張相片的就是了),

這是被納入「重要傳統建造物群保存地區」的街道, 雖然古味得到保留, 也有一些小店,

不過以這樣的人流, 實在好難想像到商業盛況。

在商店街上還是找到販賣當地名物的店, 丹波篠山這裡出名的物產有丹波山豬肉,

這是因為附近都是山(篠山是在盆地內嘛), 當地人也好狩獵,

因為山豬肉的白色脂肪跟紅肉分佈, 故在古時又稱「牡丹肉」,

而用山豬肉加上野菜整成的火鍋就是「牡丹鍋」(ぼたん鍋),

在青山歴史村附近, 就有家創業400年的山豬鍋店「丹波篠山近又」, 只可惜我是早上到來,

這次就無緣一嘗了, 而這家「近又」亦是家旅館, 已決定留到下次再來入住及品嚐。

丹波名物還有「酒」(Well, 其實日本那個地方不會生產地元酒(地元の酒)? 哈哈),

在篠山城東北面就有家可以給遊人參觀的「丹波杜氏酒造記念館」,
是有300年歷史的酒藏改建而成的資料館, 讓大家認識丹波地區的釀酒歷史及文化,

當地就有好幾家酒廠, 比如「狩場一酒造」「櫻酒造」「鳳鳴酒造」及「黄櫻」

(黄桜: 源自京都伏見桃山地區, 不過有家丹波工場), 不過多數都是在市郊,

唯一在市內的就是「鳳鳴酒造」, 創建於1797年, 他們亦把原本的地下酒藏改成展示館, 給遊人免費參觀。


不過日本酒出名的地方有太多, 丹波也許並不是最知名的, 但是「丹波黑豆」就一家是,

這盆地上種植了名為「丹波黑」的大黑豆, 其實本身不是黑色的, 但在新鮮採摘後,

風乾數個星期, 外層的弄衣顏色才變黑了, 之後可以用來烹調成不同的口味,

市面上多見到是佃煮丹波黑豆, 黑蜜丹波黑豆, 甚至有丹波黑豆茶, 很多樣化的。

最後我還是忍不到手, 在這家「小田垣商店店舗」買了包可以即吃的丹波黑豆,

作為今天旅途上的零食。

伸延閱讀。日本戰國歷史目錄: 日本100名城, 12現存天守閣, 國寶四城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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